祝远坂家的远坂时臣一生自由顺遂,一世长安。

【FZ】鬼宅(切时)

NOTE:一时脑黑的结果,其实我只是最近比较抑郁......

            多年之后还会留在这里吗、多年之后我还会在这里吗。

            多年之后我还会活着吗。

SUMMARY:Then my watch begin.


“呼、呼…………请问,有人吗?”

大雨倾盆。

卫宫切嗣把画夹背到身后,用冰冻的手指叩着眼前这栋宅邸的大门,事到如今,他的画纸一定已经全部报废了,唯一可以期望的就只是有人能够给他开个门,以便让他渡过这个难熬的夜晚—————如果第二天雨停了,他还有希望走出这座森林。

“请问……………”

他重复着,并开始有些焦躁:白天这里的景色很不错,这也是他选择到这里来写生的原因,但夜晚可就不那么美好了,阴风阵阵、没有月光、据说还会闹鬼,再加上雨声使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一切因素夹杂在一起,扰人心智。

就在他快要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小缝。

“.……………” 一只蓝色的眼睛正从那个缝里面窥伺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迷路了?” 不等他回答,对方便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我想是的,想进就进来吧,先生,这里的雨夜并不好玩。”

“感激不尽!” 切嗣立刻回答着,拉开了大门,正想仔细瞧瞧为自己开门的人的模样时,却发现他早已走远了。

 

 

“来写生?”

卫宫切嗣点点头,他被带到了一个温暖的会客厅里,这使他的警惕放松了不少。四周富丽堂皇,从窗外看的时候根本无法预料到这宅子里的华丽模样:红木地板上铺着名贵的地毯,一尘不染;走廊和这个会客厅上摆满了各式烛台,把四周映得暖融融的;坐着的沙发摸起来皮质感很好,虽然他不太懂,但如果是爱丽来的话一定会大肆夸赞一番;放置着几个茶杯的台面光洁得可以照见人影;他对面是一座巨大的壁炉,火正烧得很旺,而再往上挪动视线的话,就瞧见了一张装裱精美的照片。

……………两个女孩,他想,长得和伊莉雅一样可爱。

“那是我的家人。” 屋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托着一只托盘,中央是一只玲珑剔透的茶壶,“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我的女儿们都很优秀。”

最后的话音中淡淡地带着一点骄傲,但他并没有沉浸于此,而是娴熟地开始摆弄茶具,不多久,切嗣面前便多了一只杯子。

“请用茶。”依旧是平铺直叙的语调,“鄙人这里没有太多好东西,见谅。”

他说过他叫“远坂时臣”,那么这里想必就是远坂家的宅邸,我过去好像也曾经听说过这个地方,有两个叫“远坂”的小孩子吗?

这样想着,切嗣把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

“我想你是个画家?”时臣问道,毫无温度,“那么下次不要再来这里了,这森林里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这种下着雨的夜晚,很麻烦的。”

“我认为风景不错,”切嗣抬起头,看向这男人的脸,“说到危险,我过去也经历过不少危险就是了。”

——————直到有了伊莉雅。为了伊莉雅,他可以放弃过去的生活,现如今,转行过后的感觉竟也不坏。

“随你的便。”

远坂时臣看起来极其不感兴趣。

“客房在二楼的拐角处,很容易找,被子在柜子里,客房中有浴室和洗手间;明早太阳升起后,你最好起床离开。”

这样简单地下着逐客令,他背过身,开始向宅邸深处走去。

“喂喂,老兄,这样也太冷淡了,就不想聊聊吗?”

切嗣扬起眉毛—————就算只是陌生人,也不至于只说这么几句吧?何况,自己离开、留外人在这么大的房间里,警惕性也太差了,如果遇到小偷岂不是糟糕了吗。

但是时臣没有听,很快,切嗣便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真是的。”

卫宫切嗣环顾四周,楼梯很好找,想必那个客房也很好找,既然主人都一副嫌弃的模样了,自己也没必要不知趣。

他耸耸肩,打算就这样上楼睡了。临离去前,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这家伙可比现在精神多了。”

他嘟囔着,走上了楼梯。

 

 

切嗣是在凌晨两点被烟瘾弄醒的。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过去一个人的时候,想什么时候抽烟都可以,但自从有了伊莉雅,爱丽便不太准许他在家里抽烟了,久而久之,他养成了半夜醒来、到屋外抽一根再回屋睡觉的习惯。

虽然昨天没有待在家里,但看样子这毛病还真是顽固………这样念叨着,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算去宅邸的玄关处解解瘾—————这屋子内部这么豪华,他可不想因为落下烟味而讨人嫌。

摸索着来到了昨天待的会客厅处,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寻找着玄关的位置。

 

突然,心跳加速。

咚、咚、清晰可闻。

星星从云朵后显现出来,闪闪烁烁。

 

………………有什么,不一样。

他心底的警铃隐隐作响。

这个地方,不一样。

 

冰冷,关节僵硬—————即使昨夜壁炉中的火熄灭,也不会这么冷;

有风“呜呜”地从厅堂中穿过去,连带裹挟着夜半的雨水;

滴答、滴答、结成冰晶。

血腥味夹杂在空气中—————咸腥、潮湿,仿若战场,生出幻觉:他还是一个人,遍布周身的不是蛋糕的香味而是铁锈的气息;

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这里,至少死过一个人。

只有死人才会流这么多血。

 

电筒的灯光扫过房间,扑带起片片灰尘。

墙角积着白雾,蜘蛛结网。

沙发的皮面已经龟裂、破损,掀出棉絮。

台面上洒着烛泪,滴滴鲜红。

卫宫切嗣猛地转身—————背后是黑洞,壁炉张大着漆黑的口,要把他一并吞没。

“.……………不对。”

他向上方寻找。

就在这时——————

“.……………我以为你至少会六点醒。真是,麻烦。”

嘶哑、疲累。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

在盯住那人的脸之前,瞥见的是他心口处的血洞。

 

远坂时臣站在他的对面,苍白而无力。

 

“我以为你至少会六点醒。”他重复着,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到时候再施展魔术………那个术式很耗费灵力,所以我还以为节省一点会比较好。”

“.………术…………式??”

切嗣喃喃地重复着,不知为何,在看到时臣的那一瞬,他的恐惧消失了,徒增释然。

或许是因为,即使不正常,远坂时臣的周身也没有遍布杀意—————那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杀意。

“术式。让这个地方,重现以前的模样,不过很短暂,支撑不了多久。”

时臣抬起眼望向他,现在他可以确认那不是错觉了—————这个人的双眼中确实遍布着血丝。

“对不起,先生,” 仿佛没有看出他的表情一般,男人木然地摆了摆手,“我无法再收留你了,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雨已经停了,你应该可以自己找到回去的路,既如此,请你离开吧,祝你一路顺风。”

不、不,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你…………” 他斟酌着语句,想着如何把一切都问出来,“你的胸口………你已经死了。”

这不是问句。

“已经死了,”时臣指了指地毯,“我还以为你看得出来,在那个地方,我弟子用我送他的礼物把我的心脏刺穿。”

我不知道这种场景,切嗣想,他留在了这里,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死者不会留在这边。”

他想起了娜塔莉亚,如果她始终留在这边,自己一定会更加愧疚,好在他有预感,并没有。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边,这是我家。”

远坂时臣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始终在流血。

“.………我认为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称作‘家’。” 切嗣低沉地说,“这里很显然早就没有人住了。”

时臣微微颤抖了一下。

“是啊,这说得没错,” 他用手臂遮住了脸,后仰过去, “樱恨我,所以一定不会回来,凛有了自己的人生和归宿,也没必要回来,其他人都死了——————从事实上来看,这里的确‘早就’没有人住了。”

“但是,先生,我还是有必要在这里的,就好比,” 随意一指,“那边的墙上总是有爬山虎,如果不清理的话就会遮住二楼的窗户,院子里的花也是,如果不打理的话,永远都别想开放了。”

“.………就为了这个?”切嗣皱眉。

“这样不行?如果还需要什么理由的话,”时臣含糊地补充了一句,“这里是远坂邸。”

远坂邸,现如今,卫宫切嗣终于可以回忆起报纸上的言论了:数年前便荒废的宅邸,本有资本家想要收购,但是来看房子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再加上屋内传来阵阵令人恐惧的呻吟声,最终没有被任何人收购转手,经年累月,被传成了闹鬼的屋宇,再无旁人接近。

“.…………如果我不在这里,那么这里就会被卖掉,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工房、书籍、宝石、照片…………………呵,不能这样。”

时臣的唇角近乎透明。

“那是远坂的东西,我的义务就是守住这里的土地————所以,不能这样。”

……………………这是个好理由,但是,不够能够说服我。

诡异的正义感占据了卫宫切嗣的胃,令他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

“…………我记得往生之人如果不‘走到那边’,就永远无法安息,那个伤口会一直疼下去。”他干巴巴地说。

“别误会,先生,即使我‘走到那边’,也依旧无法安息,”这一次,时臣终于又迎接他的眼神了,“这世上我搞错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会被地狱的烈火烧灼,永不停息。所以,你没必要那么看着我。”

你所说的那个rest in peace,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话罢了。

“请你离开吧,这里不会再来什么人了—————接待你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因为我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人类了。”

“………………你没有伤过人?”

“真是个好问题,不过没有,他们吓一吓就会走了。”

呼…………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认真严格地恪守准则,那么他应该去找神父,或者驱魔师,无论哪个,眼前的男人都会无法对付,届时,围绕着这座宅邸的一切诡异气氛都会消失,一切步入正轨。

但好在自己现在并不是很想这么做了。

但是,

“.……………如果以后有人,真的找了什么神父来这里,你怎么办?”

不过,远坂时臣没有回答。

切嗣走近,不自觉地按住了他的心口,假装这样可以止血。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时臣迷茫地睁开眼睛,“我没有听清楚。”

他睡着了,切嗣想,不是说谎,昨晚的幻境的确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没什么,我要走了。”

卫宫切嗣向玄关门口走去。

“请不要把这个地方向外人提起。”

“…………?”

切嗣倏地回过头去。

但是没有后续了。

那就是,作为远坂时臣的鬼魂,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

多年之后。

卫宫切嗣看到了另一份报纸。

“.……………那个地方终究还是被卖走了。”

点了一支烟。

“.……………………所以,也被杀掉了呢,那个人。”

 

END.


(不,时臣只是舍不得他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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