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远坂家的远坂时臣一生自由顺遂,一世长安。

【FZ】夜半十分(切时,《雨季》番外)

Note:《雨季》的番外短篇,cp依旧是切时,时间发生在切嗣和时臣同居的两个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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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是被厨房里传来的响动声吵醒的,他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头顶床头柜上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再转过头去就意外地看到了空掉的床铺。

—————远坂不在这里。

这不正常,切嗣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远坂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醒来,倒不是说他的生物钟有多么良好,只是近日里这家伙十分嗜睡,很多时候切嗣甚至需要在饭点强迫他起床吃点东西,随后再由着他睡。

……………没有办法,切嗣默默地想着,尽管自己已经尽可能地为魔术师提供了良好的、可以令伤口痊愈的住宿条件(比如令远坂在唯一的床上休息,自己打地铺),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就好比,为了使远坂时臣在审讯中彻底保持清醒、避免昏迷的状况出现,自己的父亲为他的人犯注射了大量的安非他命,这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损坏了魔术师的神经,刚刚被带回家的远坂在清醒的时间里吃不下任何食物,夜里也会因为幻听惊醒,不过近期情况有所好转,他的脱瘾症状已经逐渐转变为了自我保护机制,比如说,昏睡不醒。

慢慢来吧,切嗣也只能这样考虑着,毕竟一开始觉得弄活他都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他折腾了一会儿,最终认命地坐了起来————卧底的身份本就使他入睡艰难,何况听到的响声根本没有终止的意思,而且老实说,他还真的很担心以那家伙的动手能力,屋子会被彻底烧掉。

切嗣揉了揉眼睛,把双脚放到棉拖鞋中,拖起身子向厨房走去,二月里的天气果真还是极冷的,劣质的公寓供暖对改善居住条件没什么用处,每每呼气都会带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远坂时臣没有开火————这令切嗣瞬间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的,他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橱柜里的瓶瓶罐罐被一只只拿出,又被一只只有条不紊地放回去,很显然,远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

切嗣清了清嗓子,随后打开了灯,这个举动恰到好处地惊到了他的舍友。

“………啊?”魔术师愣愣地转过头,切嗣确定他瞥见了对方脸上的一丝红晕。

“………吵醒你了?对不起。”那人小声说道,并迅速把手收回去,活像一个偷吃糖果被抓到现行的小孩。

“没有。”切嗣耸了耸肩,走过去帮忙把罐子收回去,“我刚好睡不着,就来看看。还有,”他看了看远坂冻得有些发青的脚趾,“你应当穿一双拖鞋。”

“……………”时臣抿了抿嘴唇,表情十分窘迫。

“对不起。”他再次重复道,拢了拢自己的睡袍,准确说,是切嗣借给他穿的睡袍。

“在找什么?食物都在冰箱里,觉得饿的话热一点罐头?”

“……………没有。”时臣低下头,“………我要回去了。”

卫宫切嗣这才发觉,远坂似乎在发抖,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他刚来到这里时时常是这种精神状态,可是按理来说,这几日应当有所好转了………吧。

“怎么?”他伸出手,拉住时臣的袖口,“伤口发作了?”

“没有。”魔术师重复着,轻微地挣扎了一下。

“那是怎么了?”切嗣不耐烦地问,他讨厌扭扭捏捏的态度。

“没有。”远坂的声音大了些,开始用力甩开对方。

这一次,卫宫切嗣没有犹豫,他一把攥住了时臣的手指,逼迫他转过头来。

但是下一秒,他便后悔了————魔术师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他这才注意到包裹着远坂五只手指的绷带正在被扩散的血液染得赤红。

切嗣愣了一下,猛地抽回手,暗自后悔着。

“………抱歉,我忘记了被拔掉的指甲还没有长出来,等一下帮你重新包扎,不过,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告诉你也没有用的,卫宫。”时臣疲倦地说,“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你根本就不像一个魔术师,让我直接回去睡觉比较好…………”

“你在发烧?”切嗣盯着他的额头,那上面布满了刺眼的汗珠。

远坂点了点头,一副“不想和你争执”的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刻印发作的日期到了而已…………我想找些原料熬制药剂,可是你这个所谓的魔术师没有工房,就连厨房里也没有任何草药………所以能让我回去睡了吗,魔术师的外道?”

真是刺耳,切嗣想,虽然心里一定一直这样称呼,但叫出口对于远坂来说还是第一次。

“好啦,我清楚了。”他脱掉拖鞋,放到时臣脚下,“先穿上。”

魔术师顺从了,他老老实实地穿上鞋子,并跟在切嗣身后,但切嗣看出了这家伙的异样————远坂在上床前甚至没有把拖鞋摆正,他是真的没什么多余精力了。

“…………我要睡了………”他含糊地说着,“………没有药也没关系………”

切嗣扬了扬眉毛,转身向房间外走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

“手。”他简短地说,“伸出来。”

“…………?”时臣困惑地侧过头,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便被拉走了。

纱布被弄掉的撕裂感令他立刻清醒了半分————卫宫的手法并不温柔,涂抹酒精所带来的折磨配合着刻印发作的痛楚更是弄得他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大可能痊愈,不过确实需要勤着换药了。”念叨着这些,切嗣用干净的绷带和棉花重新缠住他的五根手指,并仔细看了看,“我父亲在用刑这方面有点在行嘛。”

时臣一时没有答话,他想起了噩梦,过去的噩梦,他的身体被绑在椅子上,手指被迫伸出,卫宫钜贤正用烧过的铁签撬着自己的指甲,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指尖处的肌肤原来是那么细嫩,而他忘记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尖叫出声…………

但幻觉消失了。有毛巾包裹着冰袋敷上了他的额头,他望了望那张与审讯者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卫宫切嗣很理所应当地帮他掖着被角,随后更加理所应当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到了床沿上。

“告诉我药方,我明天正好要去黑市一趟,那些草药不难搞到。”

“…………?”时臣眨着眼。

“你总是这样病病歪歪,占据我的床,对我也没好处。”

烟火的光朦朦胧胧的,他看不清卫宫切嗣的表情。

“…………我需要龙舌草,水仙的花瓣,还有蟾蜍脊髓,如果说到重量……”

“不用了,”切嗣掐灭了烟,“刻印发作不会只有一次,多买些留着备用。”他最后看了一眼魔术师,躺回地上铺着的床褥,“睡吧。”

时臣很想说,在屋内都是烟味的情况下,自己实在是很难就这样睡过去————若是以往他一定会如此抱怨,但今日不同,他对自己说着,今日不同,他需要休息,而周围的一切都很舒服,就连尼古丁的味道闻起来都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晚安。”他轻轻说道,把身体彻底埋到了被子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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