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远坂时臣的四次刻印发作(all 时臣)
Note:本文是all时脑洞爆发的产物(雁时+麻婆酒+金时+时葵,等等最后一个有点怪......),刻印发作梗,没错早就想用这个梗欺负时臣了(..........)~
Summary:魔术师总是会面临这样的时刻,何况还是握有双重刻印的,bastard。
1.
间桐雁夜路过教室的时候,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形。
彼时已经远远过了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早已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即使是参加社团的学生,这个时间也基本上不会在教学楼里停留了。自己是个特例————由于实在不想回家,雁夜往往会借写生、摄影等乱七八糟的名义,在学校里逗留到门卫关门前的最后一刻,所幸的是,脏砚还没有鸡婆到来管他几点回家的地步。
但是他没有想到远坂时臣还留在教室里。
他记得时臣是没有参加社团的,不,不要说是社团了,远坂时臣对于那种类似于“合宿”、“运动会”之类的活动都是能躲就躲,尽管已经当上了学生会长,但很明显,在团结同学这方面,他做得还远远不够好。
所以这副光景显得愈发诡异————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远坂时臣一个人趴在自己的书桌上,他的书包放在同桌的桌面上,看起来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但不知为何,很明显,这家伙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雁夜稍稍走近看了看,发现时臣好像在睡觉。
雁夜皱皱眉,停了一会儿后,戳了戳时臣的脸,“……你再不走的话,大门就关了。”
时臣困惑地从睡梦里醒来,半睁着眼,好久才认出雁夜的脸,他没有起身,而是小声地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老师们都已经走了,我也准备走了。”
远坂时臣倒抽了一口气,开始伸手摸自己的书包,“我没想过会这么晚……本来只想睡十分钟的……”
他开始试图撑起身子,但是很可耻地失败了。
雁夜愈发奇怪起来。
“你生病了?”他问道。
“……不是……只是……出了点问题……”时臣含糊地解释着,“……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可能是因为和以前都不一样……”
雁夜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句也没听懂。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意识到了,远坂时臣的身体看起来很糟糕,实际上,他根本就直不起身子。
“我帮你叫个人什么的?呃……我是说,把你送回去?”他试探地问着。
时臣轻轻地叹了口气。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大概……好吧,你有没有……石头什么的?杂质少一点的那种……”
雁夜扬了扬眉毛,开始翻找自己的书包,好巧不巧,他昨天刚好从未远川河堤边挖到了一块成色较好的原石,打算回去刻点小玩意,现在看来是要助人为乐出去了。
时臣抬起胳膊,覆在对方递过来的手上,几秒钟过后,一只石头做的鸟便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
这个场景让雁夜小小地惊奇了一下,等他再度转过脸时,发现时臣已经再度闭上了眼睛,不仅如此,还死死地咬住了唇角。
“……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地问。
“………没,这是正常的。”远坂时臣轻声说着。
“………怎么搞得呢?”
“……两个刻印互相与血液里的魔力因子排斥,定期性的……因为是第一次混血所以过去的配方不好用了………”时臣迷迷糊糊地解释着,“………是正常的情况……”
然而在雁夜看来,这一点也不正常,好吧,也许魔术就是这种不让人舒服的玩意?他厌恶地想着,对于“刻印”这个词自己还是有点了解的,然而其他就……
“……我送你回去吧,”过了一会,他扭捏地说着,“我知道你家在哪里,这个时间我也叫不到人,反正也不远……”
时臣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已经没事了。还有,”他又补了一句,“……谢谢。”
雁夜犹豫着。
“……你自己能回去?”
“………也不是自己,会有人来接我。”
“………那我先走了?”
“………走吧。”
那天间桐雁夜到底没有离开,他坐在隔壁的教室里做功课,时不时听着走廊里的动静,半小时之后有人来了,他认出那个人好像是教堂的老神父,之后便看到了那个老人背着时臣走出教学楼的身影,远坂时臣整个人松松垮垮地伏在老人背上,表情格外安心。夜幕已经来临了,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2.
远坂时臣醒来的时候,夕阳的光晕正透过卧室的窗帘照射进来,把房间染成了更为柔和的橘色。
时臣微微偏了偏头,感觉有些困惑,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来的了,往常的这个时间,他一般不是在工房就是在花园。
…………头有点昏沉,还是很想睡,而且似乎………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开始试着撑着身子坐起来,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拦在了他胸前:“还是不要动比较好,时臣师。”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发现绮礼坐在床边的一只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绮礼?”他有些惊讶地说,“………你在这里?”
“您在工房里昏倒了,”言峰绮礼不带感情地陈述着,“所以我把您带到了这里来,体温已经量过了,很高,不过现在好一些了。”
时臣开始觉得有些窘迫,很明显,他不想让绮礼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谢谢你,”他试图让语气有力一些,“不过已经没事了。”
言峰绮礼微微地挑起了眉毛。
“我是说……”他看着对方明显表示怀疑的表情,开始斟酌措辞,“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不会有大的影响,而且我马上会去地下室熬一些药………”
绮礼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了一杯水。
“您声音很哑。”他继续陈述着事实。
这回他真的没法反驳了,所以他只是接过那个杯子,小小地啜了一下。
“我可以帮忙熬药,您在这里休息就可以。”
“………那怎么行,太麻烦你了。”他本能地说着,“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这回他被言峰绮礼用力推到了床垫上。
“我会去地下室,”绮礼盯着他的眼睛说,“没关系。”
远坂时臣眨了眨眼睛,潜意识里冒出了一堆问号。
“………呃……绮礼,你没有生气吧?我说错什么了吗?”
言峰绮礼露出了一副“天,这个人怎么这样”的表情,不过下一秒钟这个表情就变成了“哦,他一直就这样”的大彻大悟。
“我没有生气。”他说,“只是希望您好好休息。”
时臣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他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不过绮礼这样固执,那就算了吧……他这样想着,不知为何那个弟子今天难得的积极,那给他这个机会也没什么………而且自己信得过他的实力………
“……好吧……”他退回了被子里,“……你知道书在哪里……拜托你了,绮礼。”
绮礼点了点头,看起来既不十分欣喜也没有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帮时臣掖了掖被角,接着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水在桌上。”临走时他特地补了一句。
“………啊?嗯……谢谢。”时臣闭着眼睛,模糊地回答着。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远坂时臣其实胡思乱想了一番,比如今天的绮礼好奇怪,比如他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和以往一样会照顾人,比如有绮礼在真是令人安心之类的………
不过他没有想完,实际上,他很快就按着手臂再次睡着了,梦里隐隐见到有人用小刀刺入他的胳膊,但是没关系————比这更可怕的梦他都见过,何况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3.
“时臣!”
远坂时臣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我在叫你,时臣!!”
…………蒙得更紧。
门被推开的时候时臣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用尽全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摇晃,他下意识地把手扶到了额头上。
………好烫……本来是想再睡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抬头看向金色的英灵,觉得这个色调让自己更晕了。
“……王,对不起,我刚刚没听到………”他解释着,“……请问您————”
“撒谎,没听到怎么知道本王要进来?你应该接着睡才是啊。”
远坂时臣咬了咬下唇,觉得脑袋实在是转不过弯来,现在力求和这家伙博取好感度实在是不太明智。
“您有什么事吗?”他抬起头来问。
吉尔伽美什耸了耸肩,“没什么事就不能进你的寝室了?”他俯下身来,顺便用手指勾住了时臣的下巴,“你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以臣子的立场来看,不觉得太懒惰了吗?”
时臣不舒服地把头稍稍扭了过去,紧接着再次把手背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请宽恕我,王,”他疲惫地说,“今天身体实在不适,恐怕没办法履行臣子的义务了。”
“又在撒谎,你昨天还活蹦乱跳的。”
“……昨天和今天有少许不同……”他辩解起来,而且我没有活蹦乱跳过,那样太不稳重了————后一句话被他硬生生地憋到了嗓子眼里。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用脚点着地。
“总之不许睡了,绮礼今天不在,本王闲得难受,你得陪本王做点事情————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光荣之事喔。”
“……您像平时一样出门就可以了。”
“你以为刚才孤去了哪?冬木市都已经逛了两圈了。”
远坂时臣只觉得自己更不舒服了。
“………您想做什么?”最后,他妥协地问,“恕在下愚钝,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陪您一起做的………”
“你平时不是会研究那些魔术吗?变几个花样给本王瞧瞧。”
远坂时臣愈加不快起来————他可以忍受吉尔伽美什在他十分难受的时候硬逼着他下床,也可以忍受吉尔伽美什的种种刻薄言论,但是这个果然还是隐隐触到了他的底线。
“……远坂的魔术不是杂耍,”他不开心地说,“……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被钻研的事物,即使是王,这样说也实在是太冒犯————”
下一秒钟他被吉尔伽美什硬生生地拽到了地板上。
“你哪来那么多事?”对方居高临下地问,“让你做你就做。”
时臣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在工房里会有些拘束,吉尔伽美什双手环胸站在他的对面,不过表情逐渐由冷硬变成了好奇。
“这就是你的工房?看起来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简陋————”,英雄王开始环顾四周。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没带吉尔伽美什来过这个地方。
“……您想看什么?”他昏昏沉沉地问,工房里流通不畅的空气只是加重了他的头晕。
“这个嘛————”,英灵偏着脑袋,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一样,“你平时不是会操纵那个火球吗?耍几个给本王瞧瞧。”
这种语气和说法愈加让时臣觉得自己是在卖艺,但他还是拿起了礼装,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在刻印发作的时候释放过魔术。
一丝危险的信号爬过脊背,他微微犹豫起来,不过很明显,吉尔伽美什并不想等。
“你在磨蹭什么?”
“………好。”他垂下眼帘,开始试着发动刻印。
——————只是开启一小部分,再多实在是太冒险了,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一点点应该没有问题————
………………………………
意识微微恢复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深入骨髓的疼。
………骨头里沙沙作响……手臂上仿佛被烙铁压着………
他轻轻地叫唤出声,微微蜷缩起来。
………怎么会……之前发生了什么……记忆好像被洗过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有人用手指扒开了他的眼睑。
“醒了?还是还在做梦?”
时臣惊了一下,接着猛地向后缩去,睁大了眼,并察觉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以远坂邸来比较的话,这里实在是过于华贵了,不,不仅是远坂邸,实际上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地方。
他正躺在一个台子上,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servant,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好心到帮自己盖一件毯子。
“王……”他近乎耳语地说着,“王………”
“行啦,别叫了,”吉尔伽美什皱着眉头说,“反正声音低得听不清。”
他识趣地闭了嘴。
“…………身体不行就说话,”吉尔伽美什继续说,并看向了别处,“……搞得本王像恶人一样。”
…………我好像说了吧,他困惑地想着,接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方刻意地咳嗽了一下。
“……反正就是刚发动魔力就昏过去了嘛,然后孤也被吓了一下,毕竟场面挺乱的,然后你就高烧不退————应该有四十多度吧,看起来要死了一样————”
时臣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有这么严重吗……
“…………后来就把你带到王之宝库里来了,你一直叫个不停,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胡话,反正孤也没太听清………再后来好不容易喂了点药才让你安静下来,你知道今天你有多麻烦吗?!”
远坂时臣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急剧加快。
“……王,我在昏迷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他警觉地问。
吉尔伽美什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谁知道呢?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句子,和你可怜的呻吟声拼凑在一起,难道还指望本王去记吗?”
时臣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王,十分感谢………”他磕磕绊绊地说,“……情况实在特殊,等我好一些之后,再……”
“免了,”吉尔伽美什伸手挡了一下,“本王可不想被外人说成是不通情达理之人,眼见着有前车之鉴,下次便换个方式消遣吧。”
时臣没有回话,他闭上眼睛,开始专心地应付全身上下的痛苦。
“……感激不尽,王。”他说。
4.
他仿佛回到了幼时,身体里有两头猛兽不断撕咬着骨骼与神经,并咆哮着向对方宣告着彼此的主权,他成夜成夜地感受着这一切,努力让自己睡着并试图不喊叫出声。
天亮的时候他陷入了一片混沌中,既感知不到外界的事物,又无法真正地睡过去,周遭的一切变成了高热与疼痛的混杂体,唯一知道的是头很沉,以及流淌在血管里的两种血脉依旧在不分上下地激烈交战着。
…………热………真的很热………好像以往并没有这样………可能配方又需要更改了…………
他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低低地痛呼出声,头脑一片混乱。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感觉到好像有湿湿冷冷的物体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很舒服,但是第一反应还是向后退去————无法确认这里是哪里,自己几乎毫无抵抗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遇到什么人实在是不妙………
他本能地把手缩到胸口,无意识地推搡起来,“…………唔………别………请不要这样………”
“好啦,不要乱动啦。”
有人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的手指,掌心微凉。
他莫名地安静下来,也许是因为这样确实很舒服,至少不再那么热了,稍稍清醒些后,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上方是远坂邸主卧熟悉的天花板,正午的日光正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稍稍有些刺眼,他喘息着,把头偏向一边。
葵正坐在床沿上,一只手用镊子夹了酒精棉细细擦拭他的额头,另一只手则依旧放在他的胸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在死死地攥住葵的手腕,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葵小小地微笑了一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暗自向被子里缩了缩,“………呃……谢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快到下午一点了,不过再睡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他没有回话,隐隐觉得自己很没用————剧本不应该是这么写的,往常刻印发作的时候在葵面前都可以掩饰得很好,就算有所疏失也从来不曾卧床不起过,自己在葵面前应该是一个完美且优雅的家主形象,但是今天看来这个形象是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还是说,其实她以前也发现过吗?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时臣以光速压了下去。
他尴尬地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不想让葵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葵依旧在微笑,仿佛并没有发现他类似的小动作,她把镊子和棉花小心地收到床头的托盘上,之后端起托盘准备离开。
时臣眨了眨眼,感到有些不高兴————他不想让这个人走,但是又说不出口,实际上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小人正在拿着刀不断地刺向那个“不想让对方走”的小人,力求把他戳死并五马分尸。
但万幸的是,葵善解人意地回了头。
“想吃东西吗?我去煮点粥?”
远坂时臣下意识地攥了攥被角,内心里那个“不想让对方走”的小人夺过刀子开始奋起反抗,而且势头停都停不住。
“?不想的话我走了?”
“………加点枣。”
时臣觉得整个人再次发烫起来,而且好像并不是因为刻印,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往另一个方向理解问题。
“好~”
葵欢快地回答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明就里的理解,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时臣呆愣了几秒钟,之后彻底把自己包在了被子里————啊啊,人在生病的时候果然会变得有些奇怪,但这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绝对不是,所以不会有问题————
好在这样诡异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再一次睡着了,这回睡得很安稳,而当下一次醒来的时候,远坂家的家主一定会变回彻底完美的模样,他本人这样保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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